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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         贵人莅临怡红院

时间差不多了，我瞧着铜镜中的自己，卡白的脸，红彤彤的胭脂，满头的金饰，恶俗的暴寒。真是同情我那一帮子客人，每天看着这么恶心的脸，真是难为他们了还日日流连，温香软玉。

拿起我的美人扇子，吃了点膳食，就扭着我的肥肥屁股下了楼。

此时，还是中午，我的美人儿们很多才刚刚起来。一个个睡眼惺忪，懒散娇弱，美不胜收。

“吕妈妈早” 肤如凝雪的紫鸢，懒懒的和我打招呼忙不迭的打着哈欠。昨夜可累坏这姑娘了吧。

“嗯 ，早”

“妈妈，早啊”聘如从我身边飘过去，那盈盈一握的小腰，啧啧。

“嗯，早”

“妈妈，早啊，看看我今日装扮美不美啊？”瑶琴，嗲声嗲气的问我。

“美翻天了，我的小宝贝儿，今儿给我把六王爷伺候好咯，妈妈不会亏待你的，红袖楼的胭脂随便买”。

红袖楼的胭脂，可谓是京都最好的胭脂楼，最便宜的都要十两银子，更以其质量上乘，童叟无欺，味道淡雅，成为京都名媛贵妇追捧的第一品牌。虽然贵是贵点，吕妈妈我知道 ，有投入才有回报。我才不会让我的姑娘像对面丽春院的赛貂蝉，赛妈妈，尽给姑娘们用些低等的胭脂水粉，活活降低了姑娘的品质，也不怕伤了客人们的24克金眼。

“哎呦喂，谢谢妈妈了，还是妈妈最疼瑶琴了。”瑶琴喜滋滋给我一个拥抱，在我涂脂抹粉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的飘走了。矮油，这么多粉，这妹子也不怕脏了你的樱桃小嘴。啧啧。

我四处转了转，看我姑娘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，我才扭着肥肥的屁股走到大堂。

“翠儿，掌灯吧”掌灯是我们这行的行话，表示开始营业了。陆陆续续，就有客人开始光顾了，方才还有点小冷清的怡红院，马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。舞台上，上乘的舞优，脚步轻盈，腰肢柔软，跳着优美的飞天舞蹈。乐师技艺娴熟，奏着乐章。

台下，姑娘们娇笑声此起彼伏。客人们，或者品着美酒佳肴，或者美人在怀，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。龟公们，到处穿梭，哈着脸，为了客人的一个铜板打赏，拼命的赔笑。一切，歌舞升平，一切，安之若饴，让人忘却所以的烦恼。这里就是酒池肉林，这里就是骄奢淫欲。此时，谁会记得，边疆告急，将士节节败退。我们的国家已经被楚国攻陷了几个城池，无数的难民衣不遮体，食不裹腹。

这些都不是我吕承欢一个老鸨子可以改变的，我只想让我的怡红院一片祥和就够了。

“小姐，六王爷来了”翠儿气喘嘘嘘的跑过来。

“到哪了？”我撒开两条小短腿立马就向前走。矮油，这可是金主儿。

“下了马车了，还有个人和六王爷一起的，估计非富即贵”。翠儿，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。

到了前厅，六王爷和那位贵人已经准备要进大堂。

“哎呦喂，民妇参加六王爷，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旁边那一位贵人因为不知道身份，直接隐形忽略掉，免得多说多错。“王爷快请进，雅间早就帮您准备好了。民妇的眼睛都要望穿了，王爷您可来了……….”我一脸的奴才相，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，感觉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，做生意也不容易不是。遇到这样的主，话说得好奖励的是银子，说的不好，奖励的是刀子。我容易吗我。

“嗯，带路”。六王爷没有说话，倒是旁边这位贵人开了口。瞧见了吗，老娘说了一大堆，人家就是三字，鼻音不算，不加标点就2字。你老母的，多说2个字会不会死，会不会死…..。结果当然是不会，一张一千两的银票，堵住了我刚刚燃起的熊熊愤恨。我又是一路赔笑，带着贵人进了雅间。

  “小栗子，叫厨房上最好的酒菜，把最好的女儿红上上来，记得要温热的。翠儿你叫瑶琴姑娘和紫鸢姑娘赶紧的过来伺候着啊，愣着干嘛？”刚到雅间我就噼里啪啦的吩咐开了，“对了，在叫几个长得漂亮机灵点的丫头来侧边伺候着，看王爷有什么需要赶紧的………..”

  吕妈妈我也是打起12分的精神，就怕哪里不周到。在这里我有必要批评一下我自己，吕承欢，作为一个在青楼血欲腥风中度过多年的老鸨子，我现在的表现确实显得很没有见过世面。

     倒是六王爷，显得淡定多了，血统决定性格，我一直这样觉得。“承欢，退下吧，你这里我熟的和我自己家一样，需要什么我自己知道吩咐”。

 哎呦喂，王爷，您太过谦了，我怡红院要和您的王府一个样，不知道是抬高我呢，还是踩低您自己啊，这话说的，吃亏的可不是我，是您王府的各种大小王妃，各种大小侍妾，您老不知道她们永远一副高高在上，恨不得路人甲乙丙丁必须添她们的脚趾甲过活，头仰的比天高，也不怕闪了脖子，最看不上的就是青楼的浪荡女子，。要是让她们知道您打的是这比喻，把她们比作我吕承欢的后院，估计我十个吕承欢也不够她们用眼神剐死。当然这话我得要烂在肚子里，娱乐娱乐自己。

是的，有件事情我相信各位没有办法忽略，也很奇怪，那就是三王爷对我的称呼，不是吕妈妈，不是吕承欢，不是老鸨子，而是承欢。至于为什么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，我也不知道。我一个老鸨子，人微言轻，难道我活腻味了，去教导一个王爷应该怎么称呼我。在我怡红院，贞超和气节都算个毛，更何况是一个名字。老娘也没有去深究。我正要打算出雅间。

“三哥，来喝酒”。我操你大爷的，六王爷，您不能等吕妈妈的短腿迈过门槛，关了门你再说这句话。一个踉跄，我差点头就撞到门框子上。